LOFTER不知名非主流 weibo:小镇谎言家

【苍银现代Paro】我们的东京有哪里不太对5

“天哪!看我找到了什么,备忘录里的超长草稿”
“还不止一篇!”
↑概括一下翻手机的心情。
这个4是不是一年前我甚至还不是什么大学生时发的来着 很刺激了 一眼看透了过去的我的拙劣阴谋
你猜我会不会接着搞事呢
随便抱怨一下)







医生的职责是救死扶伤。
曾经的名医和大学医学教授冯·霍恩海姆,即现在的黑诊所小医生帕拉塞尔苏斯从来都坚定地认同这一点。
理静、认真、敏锐、温柔、好强且倔犟。这样的词汇是帕拉塞尔苏斯还在某正规医院任职的时候被他人给予的评价。其中有患者,也有同事,自然也有敌人。“那家伙,大叔我觉得是比较像弹簧吧?不能压过头哦,绝对不行。”
不然说不定脑袋都会被弹飞啦。某个曾经因食物中毒住院从而被帕拉塞尔苏斯接诊的中年政治家嬉笑着如是说。政客嘴里虽填满了谎言,但这一句大概是毫无保留的真心话。“毕竟,再怎么说和我的利益也没有冲突,告诉你们就当提个醒吧?”
政治家说的很对,那双总是蕴着慵懒的眼睛或许也有着惊人的洞察力。
可以温柔如水,也可以恐怖如虎狼(“诶—这个比喻不算啊,随便搞的,别写别写。”)。虽然是有些夸张的形容词,但若要准确地描述医生身上具有的矛盾性,也许这种夸张也是相当必要的。
医生此刻正坐在床上,木木地盯着对面墙上的时钟。
10:30
对于每天早上六点整醒来,七点半盈洗完毕开始坐诊的规律性动物帕拉塞尔苏斯而言,实在是太晚了。并且。时间正在无限延迟。随着秒针的挪动,分针偏离了“6”,开始向“9”兴致勃勃地进发。而医生并没有真正意义上地起床——他甚至都没有动一下。
任凭长发垂下遮住眼睛,医生一言不发地坐在床上。贴近中午的温润阳光滑过他的肩头,落在膝盖上。
“……”
帕拉塞尔苏斯,确认自己失去了昨天的记忆。确切地说,是到拿起酒杯为止,往后算的记忆。医生的酒量并不怎么好,但能获得的乐趣还是要去获得的——戏耍奥兹曼迪亚斯也是难得的体验。
…头好痛。什么也不记得了,大概是被摆了一道,被谁给灌了酒吧。所幸醒来的地点还是自己熟悉的诊所。是谁送回来的不重要,多半是那个警察,他猜测。
脑中模糊的光影是记忆还是梦他已分不清楚,唯一知道的是自己的不安。
或许还有对此产生的恐惧。
环视一周,医生下床从堆在椅子上的衣物中抽出昨天的大衣,再从内侧的口袋掏出手机。昨晚一直保持着开机状态,如今电量已在危险的数字上晃悠,岌岌可危。插上数据线后的帕拉塞尔苏斯想了一想,便直接拨通了昨晚某个人的电话。
说是某个人,说白了也就是昨晚帕拉塞尔苏斯唯一认识的那人而已。
“……嗯,啊…您好。夫人。的确是很久没有致电了,您还是如此温和与热情。我?…不,我并不是您那样…是的,昨晚见到他了,那么,您…”与电话里的女人交流了一会儿后,男人白皙的脸上略微流露出惊讶的神色。
“……我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毕竟你们如此恩爱,即使是他出差不携同您一起也令人难以置信。…他吗?”
回忆了一下前天晚上撞人撞得神采奕奕的奥兹曼迪亚斯,医生平稳地回答:“应该过的不错,可能长胖了点。”
和名叫妮菲塔莉的贵妇人分析了一阵男人的健康状况,帕拉塞尔苏斯礼节性地说了“再见”后得到了肯定的回应——她的确想要知道更多,但一位好的夫人懂得适可而止。如果这句话成立,那么妮菲塔莉绝对是一位好夫人。一边由衷赞美着女人的贤良美好,医生决定直接和男人本人联系——除却客套,和在女人面前必须保持的平和。
手机号一直是有的,但不知道有没有变更。医生习惯通过其夫人和奥兹曼迪亚斯交谈,通过那样的途径,氛围能够被保持在可以融洽交谈的微妙程度。他从手机的角落里调出那个号码,按了下去。
通讯很快就被接通了。男人富有特色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
“……没想到你会给余直接打电话啊。”
“确认过了妮菲塔莉小姐那边无法联系到你才出此下策罢了。虽然想要问你为什么突然独居,不过现在有别的问题想要优先问你…”
对方短促地笑了两声,随后收起了开玩笑的轻松语气。
“注意你的口气,帕拉塞尔苏斯。余没有义务浪费时间回答你的问题。”
“真是奇怪的说辞呢,如果你这样想大概一开始就不会接起我的电话。……该注意的是你,妮菲塔莉小姐应该叮嘱过你不要多吃甜食吧。”
帕拉塞尔苏斯很熟悉那种锡纸被剥裂的声响。
虽然看不到奥兹曼迪亚斯的脸,但在医生的脑中男人大概是像猫一样舔了舔嘴唇,然后若无其事地放下甜点。暂时拔下数据线,医生踱着步子缓慢地移动到诊所门前。昨晚保险门并没有降下,阳光穿过薄薄的玻璃在地面上划出光暗分明的图案。他随手推开玻璃门,靠在门边,已步入午间的风刮蹭着他的长发和坦露的脖颈。男人——应说是青年卓越的美貌在这偏僻的小巷也算是一道风景。
“以转移话题而言算是不错。只是很可惜,你猜错了啊。”
另一边的商人从话筒里完美地显示了其高傲。除去他从牙缝里挤出的表示轻蔑的拟声词,帕拉塞尔苏斯还听见他的碎语。不是对自己,好像是在和别人说话。
商谈吗?不,不太可能。即便知道这一点,医生还是试探似的说了。
“……如果你在工作的话,就算了。”
“无需在意,仅仅是遇到有意思的人罢了。你明明也猜到余是在休假吧,无用的话还是少说为好。”
——所以。奥兹曼迪亚斯微微挑起眉。
“有什么事?虽说是休假,浪费时间在你这里可也可惜得很哪。”
另一边的奥兹曼迪亚斯露出了笑容。其面前金发碧眼的俊秀男人注视着这一切,很配合地没有出声。
“…只是想要知道昨天的情况而已,在你也清楚的情况下,无用的话还是少说为好。”
今天天气很好。蓝色的天空在接近地面的地方变成淡蓝,直至白色。医生琥珀色的漂亮眼睛也映入了天空的光影。
“余也是同样。无聊之事余不想多说。比起从余这里听说,不如去自己体会吧,帕拉塞尔苏斯。在你睡得连余的笑声都无法唤醒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
“什么?”
嘟—嘟—嘟。
对方毫无礼貌地挂断了电话。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医生慢悠悠地走回诊所放下手机。对方擅自挂断电话好像也不是第一次了,当然,擅自打过去也不是第一次。很正常。
对帕拉塞尔苏斯而言,昨天的人也不过全是“奇怪的陌生人”而已。疑似二重人格的年轻人、迷路且眼神不好的少妇、不知轻重的外国籍警察以及随便开车撞人的大老板——这都什么玩意儿啊。丝毫没有自己也是那些“玩意儿”一员的自觉,他暗自腹诽。
医生望了望空荡荡的街道,他知道诊所今天也不会有人来。
虽然心底仍旧留有不安,但他还是维持着平静的表面。试图淡忘这件事的他打算找点事做。平常的话去附近欢迎他的医院,提供免费指导也不错。
不。
从前天开始就决定不会去了。
已经见过她、并道过别了。虽然有那个神经病的干扰,但医生最后还是平稳地完成了这一过程。
前天的夜晚格外燥热。
“虽然早就确定了辞职…并且如你所见,我现在在这里工作,但现在才是正式的告别。”
美沙夜很平静。
“我以后不会去看你了。大概,没有见面的机会了吧。”
她明明是那么小的孩子,别说眼泪没有流下来,连“为什么”都没有问。透亮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医生,没有多余的言语,她伸出手。
“那么今天也送我回去吧,帕拉塞尔苏斯。”
美沙夜从来不叫他先生,或者是哥哥,明明二人的年龄差距应该如此称呼。但她不会这样——因为他们是朋友。
是啊,朋友。
医生无言地握住了女孩的手,那一夜也依旧满溢着夏天特有的燥热。帕拉塞尔苏斯却还穿着白大褂,牵着少女的手走过东京深夜或明或暗的街头。
她所住的医院离诊所不是很近,但是他和她都默默地拒绝了乘车。美沙夜,走多了不会累吗,脚不会疼吗,背起来走怎么样。诸如此类充斥二者平日对话的话语在此刻消失不见。
只有沉默。
帕拉塞尔苏斯放慢脚步,美沙夜就加快脚步,分毫不肯承认自己的疲劳。
最后,在医院的大红色招牌已经可以看到的时候,在半开着的铁栏门前,女孩说出了走出诊所后的第一句话。
“以后真的都不会来?”
“是的。”他的声音略显冰冷。
女孩仰起头扫了一眼帕拉塞尔苏斯被阴影埋没的面颊。那是相当纯粹、且异常认真的眼神。提高声调是在这之后的一瞬。
“连爸爸那里都不会去了吧。”
“是的。”
帕拉塞尔苏斯面无表情。
“那就到这里就可以了。行吧?你可以回去了。”
“我知道了。”
他看着女孩。她依旧没有想哭的样子,反倒像是表露出了一定的敌意般紧绷着身体。
太好了,这样就好。——他竟有一丝欣喜。然而这欣喜,不能,且也无法化为面部的表情。他只能面无表情,随即以这张冷漠的面孔转身离去。
小小的女孩应该在那里站了很久。走出去很远之后,他才回头看那里一眼。
她当然已经不在那里了。
“和她接触过了。如你所说,她真是个相当果决和聪明的孩子。…没错,相当讨人喜欢”
我很喜欢她。
——那是见到她后不久,对她的父亲,自己的朋友说出的话。如今看来也没有错。然后,基于对方的来由,医生产生了悲愤,也产生了疑惑。
“所以,究竟为什么,美沙夜会…”
为父者眼底的担忧一览无余。观察着这一切,医生试着精简了话语,将一切可能激起忧虑之波的部分去除。因为玲珑馆美沙夜的父亲,也是他的朋友。
“…染上Manaka这种疾病的理由可以说是完全不明。但是,不用担心。”
当时,他对为此心焦的朋友发出誓言。是为了让他安心,现在想来或许还有那种狭隘的自信在作怪。
“即使是还未攻关的新型不明疾病也好,我也一定会尽我所能救治令爱。并且一定能…”
这些话如今都无所谓了。
一切。是的,一切。
一切皆是虚妄之言,自以为是的天才对攀附在女孩身上的疾病无能为力。不论是什么手段都毫无拯救的可能,玲珑馆美沙夜的未来正一天天衰朽下去。
——要恨我也是理所当然的。最好是,一直恨我。但是如果是你的话,连那种情感都不会投向我吧,美沙夜。
请憎恨我,医生真诚地祈愿。
放弃了责任,放弃了继续给予温情。医生将女孩弃置不顾,就这样逃跑了。
放弃了女孩的生命。
以惊人速度生长着的,这灰色的钢铁都市中,诸如此类悲哀的话语——就如无数的尘土一般,轻巧而又沉重,被踩在人们的脚下。最后深深地,被碾压嵌入地之缝隙。
——无人知晓。

其间一
“——所以说,你来找我的理由是?”
金发碧眼的白人男性连看都没有看一眼桌面上摆放的肉食。而奥兹曼迪亚斯又毫无拘谨地撕开了一块排骨外包的锡纸,他手中发出薄金属特有的摩擦声。
“在这里你不知道余的存在也算是情有可原。”擦了擦沾上油渍的手指,黑皮肤的男人眯起了眼睛。“本来也就只是想问你一件事而已。”
“什么事?我还有急事,快点解决吧。”
“你是负责照顾那个小姑娘吧,亚瑟·潘德拉贡。”
“不错,有什么问题吗?不过再怎么样,和你这种陌生人也无关吧。”
在金发男人——亚瑟·潘德拉贡看来,眼前的陌生男人突然搭话过来,还邀请自己进餐的行为根本毫无逻辑。不过看样子对方也并不打算照顾自己的感受。
“是叫沙条爱歌对吧。”懒洋洋地,男子拉长了声调。“好吧。余就宽宏大量地仅予你一问。关于那个小姑娘,你知道多少?”
关你什么事。亚瑟忍住了这样说的冲动,转而压低了声音。“不论你调查过什么,我都比你知道得多就是了。以及,我也不会说什么的。”
“哈,什么都不会说?”
“到此为止,无可奉告。”亚瑟站起身。
自称奥兹曼迪亚斯的男人完全没有阻拦亚瑟离开的意思,依旧坐在原处舔着肉排。说来,桌上的那堆烤制的肉食他能独自吃完吗?仅仅对此产生了不必要的关心,亚瑟还没来得及跨出几步——
“啊…!”
“!……抱歉,小姐!”
撞到了人,一定是因为视线尚未完全从食物上挪开。他暗自汗颜。就连这样的想法对对方一定也非常失礼。他抬起头,试图将歉意融入目光投射过去。
被撞的女性语气相当犹疑。
“啊……您是…不对,抱歉……”像是在确认亚瑟是不是某人一般,目光躲闪。另一边的男人则毫不客气。
“在白天就稍微好点了吗,布伦希尔德。失礼了,这个女人眼睛有点问题。”
美丽的女性,跟随着戴着大墨镜的男子。两个人的打扮都很休闲,和在面访中就被奥兹曼迪亚斯搭话带出来、还穿着笔挺西装的亚瑟不同,是真的以就餐为目的来到了这家高档餐厅。
一男一女,其间的氛围却不是很对劲。亚瑟可以断定的是二人绝非情侣,也不是朋友。
“小姐,你没事吧?”他试探性地提问。
“…没事。”女性低着头。
“没问题就不要停在原地,布伦希尔德。打扰了。”
“没关系。这位女士没有受伤是最重要的。”
虽然是,这样回答了。
男人最后应该是在和自己说话,只是声音僵硬冰冷到让人感觉不出话语的对象为何。他只是直勾勾地冲向“结束对话”这一目的而已,恐怕其中道歉的部分也毫无诚意——不知为何,亚瑟有这种感觉。
不过这不是自己该管的事。那种念头只是在脑中一闪而过便消失不见,他只是向擦身而过的奇怪男女挥了挥手作别,便尽可能快速地离开了。
“对那名女性,多少温柔些吧”这样的话停留在嘴边,始终未滑落出口。现在的他,“没有闲情”去多管闲事。
拉开欧式的雕花铁门,他将某道视线挡在了门后。坐在皮沙发上亲自处理烤肉的男人从刚刚开始就特意看了过来。也许他们才是这男人真正邀请的客人——亚瑟如此想。
至于那个眼神,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很讨厌。


其间二
时间是昨夜,即。在诊所相会的各位醉酒的那一夜。
应该说是昨夜的结尾时。
对奥兹曼迪亚斯而言,偶然的休假中最为莫名其妙的娱乐时光刚刚结束了。
看上去最能稳住场面的警察醉酒之后也变得很不可靠。他唱完奇怪的歌后,几乎是一瞬间就栽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后来被闻讯赶来的红发外国女性拦腰扛起,扔到了出租车上。至于迷路的女郎、像是大学生的金发青年,也先后中途被冒出来的奇异存在或拖或拽地强行带走了。
于是,临近凌晨的酒吧里只剩下了两个人。奥兹曼迪亚斯一把将高高堆起的空啤酒罐扫到地下,这个行为发出的巨大响声引得其他酒客的侧目,但没有唤醒奥兹曼迪亚斯想要唤醒的人。
医生仍旧熟睡着,熟睡的理由很简单。
他喝错了酒。
简单来说帕拉塞尔苏斯压根没有点酒,一开始应该也只是打算用汽水来应付。同为透明液体,其实靠嗅觉也能分辨得出汽水和高浓度酒才对,但或许是酒吧的气味太浓,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医生确实判断错了。
不过,只是一口明明也就算了,迟钝地把一杯都喝干究竟是——。
结完账的大商人狐疑地盯着医生看了很久。扫掉啤酒罐空出的位置正巧容纳他一人占两座——这样的霸道做法。似乎很烦躁,也很苦恼,多样化的表示不屑和轻蔑的拟声词不断从商人嘴里被挤出来。在这成为引发其他酒客不满的导火索之前,“法老王”终于站了起来。
扯过帕拉塞尔苏斯的一只手搭在肩上,像影视剧里常见的男人互相搀扶的姿势那样,奥兹曼迪亚斯把他扛了起来。
男人很轻,但是男人也很高。就身形来看,奥兹曼迪亚斯显得有些吃力。但实际上他的力气并不小,带着瘦弱的帕拉塞尔苏斯移动根本游刃有余。
车就在门口不远的地方。
——“虽然不期望你会有何感想,但这也算你欠余的人情之一了,帕拉塞尔苏斯。”
完全是自言自语,法老王拉开前座的车门。本来想直接扔进去的,但实际动手时他的动作还是显得比较温柔。所幸醉酒的男人虽说是醉酒,但身上的气味却并无醉汉的特质,只是呼吸间带着些微妙的热度而已。
给医生插好安全带后,他反应过来——
“……驾照被那家伙扣下了吗。无妨。”
应该还在阿拉什那里。奥兹曼迪亚斯皱紧了眉头,选项在脑中运转。
只是运转片刻罢了。
让别人来接是不可能的。基于个人高傲制定的准则使得大部分选项都毫无意义。
“…又醉酒又无证驾车载人,还真,厉害啊。各种意义上的。”
如果阿拉什在的话,大概会这样评价。然而果断坐上驾驶座的男人并无已经触犯法律的自觉,相反甚至由于某种“余这种酒量根本不会有事,那就试试看吧”的自信而兴致勃勃。
如果车座上是妮菲塔莉夫人他就一定不会这么做。以及,这种兴致恰是已经醉酒的最好证明吧。
——如果医生知道的话,大概会这样冷漠地发言。可是不管是阿拉什还是帕拉塞尔苏斯,谁都不知道此刻奥兹曼迪亚斯做过的事。
因为确实无事发生。
在小巷子里开就不会有事了,只要不被巡警逮到就绝对平安。奥兹曼迪亚斯启动了车子。前灯似乎有些不太利落,但他并没有过多在意。借着酒劲,车辆在横陈东京的小巷中狂驰。是的,狂驰。深夜街道无人,而这辆装潢诡异的豪车硬是开出了现代警匪片的气度。
帕拉塞尔苏斯要是能反抗,估计就算自己上手也不会将车放手交给这个(昨天晚上才肇事了的)男人。
车停在诊所门口时又撞到了那个红色汽油桶。惹得车头带红——简直就像是命案现场。奥兹曼迪亚斯从车里拖出仍旧昏迷中的医生,从他身上摸出钥匙,顺利地挤进了诊所内。刺鼻的药味让他皱起眉头,且进一步坚定了尽快解决的决心。
找到床了。
实在不太大,又在角落里,还被书堆掩映着。奥兹曼迪亚斯咋舌,将身上的医生平平整整地放在了床上。沾到床边的时候,医生的表情兀地变了。他睁开了眼睛,直直地坐了起来。但医生就像是没看到一旁的奥兹曼迪亚斯一样,死死地盯着虚空,嘴巴一张一合。让人想起中国电影里的起尸——这酒量是得多差才能一杯就出现这个症状。
奥兹曼迪亚斯啧了一声,伸手按住了这个并无意识的人。然后他注意到了那两行不大明显的纤细眼泪。
……有趣。
他玩味地欣赏着这一幕,思考着怎么将其加入和医生日常吵架时调侃的那部分。
但他随后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对不起…Mi……”
如果医生没这么说的话。
“……saya……”
救不了你。我已经放弃了。请恨我。这些句子要当做侃料似乎太过沉重。粗暴地把医生按回床里时他听到了最后一句。
“Manaka。”嘴里蹦出这个单词后,他重新闭上了眼睛——与此相对,稍微有所震颤的奥兹曼迪亚斯眯起了眼睛。
不对。
那明明是个应该只有明天要接头的药商还有自己才知道的名字。同时也是这次出差要解决的对象。这家伙说出的音节绝对是巧合。
想到这里,他突然觉得有点头痛。
是不是忘掉了什么?不。绝对没有忘。奥兹曼迪亚斯默念出那个他觉得很讨人厌的名字。

——爱歌(Mana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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